|家教和學生,嘮嗑話很多,寫文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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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南俊大二那年找了份家教的打工,有別於其他大學生在二年級時逐漸多彩的生活,他倒是因為沒有安排什麼活動而順著區分專業後鬆散下來的課表有了空閒時間。他原想著也許就是教教高中生甚至再小一點的孩子英文或算數什麼的,尋常的家教工作,可當他收到雇用通知的時候還是略為驚訝了下,對方是位大自己兩歲的哥哥。

  照片看著倒是挺帥的。除了長相外他也沒多想,聽仲介說還是位有錢人家的少爺,品行是沒什麼問題的,這個年紀才請家教預備考大學是因為先前的幾年都是待在國外,現下想轉回國內的大學,又因為轉系的關係沒法直接交接,不得已多了層考試的手續。
於是金南俊叼了枝棒棒糖,草莓味的,杵在了豪華大宅的鐵門前,柵門隨著警衛的回報連續劇式地敞開,通往房子的徑道旁雜植各色玫瑰和矮樹,若是再加上車門打開滑出的紅地毯和隨侍的僕人,他便要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瑪莉蘇偶像劇的片場了。筆直走進來後驚異的心情倒也平復不少,就是這房子的佔地有些浮誇,進了屋子也就一個家務阿姨招呼著,內部裝潢簡潔,不怎麼鋪張,只幾許看上去素樸卻富有質感的擺飾品。

  家務阿姨讓他在大廳等候,閒聊時得知這個家的男主人長年在外經商,因為時間過長便讓妻子也跟在了身邊,唯一的兒子,也就是家教學生,也如資料說的是近日才歸國,所以現在基本是大少爺一個人住著。

  "他都待在家?"
  "是的,碩珍少爺打小出國,在國內朋友也不多,回來的這些日子除了偶爾出門運動就是在家溫書,啊,找家教這事兒也是我向老爺夫人建議的,能找到年齡相近的老師給少爺作個伴真是太好了呢。"

  金南俊禮貌性地笑笑,雖然那阿姨看著也不像在說謊,不過這在國外長大的貴公子性子如何他還真摸不準,何況這偌大的空間裡基本就只剩他倆二人,怎麼想都覺著有些緊張。他胡亂猜想著,正主終於從樓上踱了下來,停在了階梯的半腰,"抱歉久等了,老師請隨我上樓吧,在書房裡我比較能夠專注。"

  金南俊先是側頭聽他說話,那音量不大,但在這等坪數的房子裡回音加成也是足夠了,是挺溫和的男嗓,厚實的、棉襖的感覺,著實是個溫儒公子的聲音;再轉過頭對上視線,哇,那可就不只是驚嘆了,照片終究是平板的死物,刻劃不下真人萬分之一的好看,如果對著照片稱讚的帥氣,那當他瞧見本人的時候這形容詞還可變化成最高級,再加綴飾of the world。
  "老師?"
  "啊,是的。"金南俊為剛剛看走神的尷尬摸了摸鼻子,收拾了東西隨他上樓。

  金碩珍的房間同樓下是差不多的簡潔風格,淺色的布置和深色木頭家具帶有沉穩的感覺,和金碩珍給人的印象也是差不多的,金南俊看他一身襯衫長褲外加毛衣罩衫的斯文模樣,突然因為自己簡便的T-shirt牛仔褲感到不好意思,他手上甚至還拿著枝棒棒糖!躊躇著坐定了位置就發現對方正盯著他看。

  "草莓味的?"
  "诶?"
  準確來說,是盯著他手裡化剩一半大小的糖。

  "我也喜歡草莓味的,"他拉了拉身上淺粉的毛線衫,"粉紅色的。"
  金南俊愣了兩秒,繃不住,嘴角失守,還顧念著在人家的地盤又是老闆硬是忍著,肩膀一顫一顫,笑得金碩珍莫名其妙,可當金碩珍正要開口問他時,自己卻也笑了起來,兩個20歲餘的大男孩在書房裡頭笑成一片,原因不明,也不重要,只那笑聲約莫是極為具有傳染力的病毒,相互感染,病入膏肓。金碩珍笑著笑著還開始拍打金南俊,初見的隔閡杳無蹤影,盒盒盒盒把形象都笑掉了,卻絲毫沒有影響金南俊對他的好感,只在緩下來後想幸好他沒問出口他為什麼笑。

  "哥比我大兩歲,就不要叫老師了吧。"
  "好。"
  金碩珍答應著,還有些未盡的笑意掛在嘴邊。

  可愛得讓人禁不住笑,真是憋扭又尷尬的理由。

  第一節課就這樣順順過去,自小在班上擔當資優生的金南俊對教學還是有點心得的,加之金碩珍也未因年齡差而有什麼不服的情緒,很是專心地聽南俊講課,止了笑後進入認真模式的兩人與剛剛笑成一團的倆大傻個實在是聯想不到一塊。
到下課點的時候金碩珍送金南俊到門口,進去和出來的心情是截然不同了,到大門前金碩珍對他說:"南俊啊,下次還來吧?"
  "嗯,哥下禮拜見。"

  在鐵門外的金南俊忍不住回頭望,金碩珍走在了那條為緋花綠樹簇擁的徑上,也恰好回頭,於是抬手揮了揮,好看的嘴型彎起了笑容,背過身走了幾步,又拉著那件毛線衫抖了抖矮樹飄落的花瓣,金南俊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哥的肩膀還挺寬,看起來卻不壯碩,修長的身形與徑道相映如畫的寧靜美好。
  金南俊忽地翻開了剛剛上的語文課本,上頭記下了一頁有感。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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